摘要：
突然有一天，你能通过蓝牙能匹配上你的爱人……... 我平时不太相信这种东西，但是在这生死攸关的一夜，我毫不犹豫的就扫描二维码下载安装了APP。
刚安装好，莫比乌斯忽然就撤销了刚才的二维码，然后重新发来一个新的二维码。
“刚才的你装了吗？”他问了一句，“如果装了赶紧卸载，是病毒！”
我关了微信页面，看着手机屏幕上多出来的那个名为“蓝牙模式”的图标，思考着对方的言语逻辑，好奇心的驱使下，我点开了它。
如果真是病毒，我立马卸载，并用杀毒软件查一下便是了。
APP点开之后，是个非常简单的文字输入页面，只有两个框。
第一个框：请输入要匹配人的姓名。
第二个框：请输入要传输的任务指令。
手机没有任何异常，也没给我弹小广告，只是一个页面，索然无味。我点了退出，可手机没有任何反应。
无聊的页面依然占据着手机屏幕。
我想要唤醒多任务模式，可依然没有反应。然而手机也并未死机，输入框中的光标依然闪烁，输入法也能打字。
这大概就是那哥们说的病毒吧。
我紧张了，匆忙关机，等屏幕黑下去十几秒之后，才重新启动手机。
开机动画刚刚结束，刚才的输入框又弹了出来。
闪烁的光标像是一种嘲笑：放弃吧，可怜的人类！
我无奈了，只能在两个框中随意输入一些文字和英文，点击提交。
三秒后，弹出来一句话：信息错误，请重新输入。
我重新审题：请输入要匹配人的姓名？
我输入了小莲的名字。
在第二个框中，我写道：要她永远爱我。
点击提交，三秒之后，又弹出一个对话框：没有搜索到目标匹配人，请重新输入。
这病毒看来并不是那么弱智，竟然还知道小莲不在我周围？我思考着它的原理，莫非，它是通过蓝牙去感知匹配人的手机？抑或，它就是随机跳出一些反馈？
我环视四周，办公室里只有小芬，她也成为理所当然的一个试验品。
我输入了小芬的名字，在“任务栏”中，我写道：你该郑重的向我道歉！
输完之后，过了三秒，又弹出一个对话框：配对密钥3327，请与匹配人确认。
又试了几次，确实没法退出页面，在主动和小芬说话与砸掉手机之间犹豫了五分钟，最后还是站起身，来到小芬工位前。
她抬头瞅了一眼，又耷拉下眼皮，“干嘛？”
我把手机屏幕拿给她：“看见了吗？”
“啥呀这是……3327？你的业绩……还是……”
我的手机屏幕突然恢复正常，APP页面自动退出了。
可小芬的眼神逐渐麻木，像是老僧入定了片刻，三四秒之后，又恢复刚才的神采。
“立哥！”她忽然站起来，向后退了两步，猛地朝我鞠了一躬，“对不起！”
在我的诧异中，她解释道：“我为刚才的行为郑重的向你道歉！我是一个小偷，我错了，如果你愿意的话，可以报警，甚至上报公司，我不值得原谅……”
我嘴上说着“别这么客气”“可以理解”的话，可眼睛却停留在“蓝牙模式”APP的图标上，之后，又控制不住好奇，再次点击进去，把任务栏清空，输入：去楼下便利店买杯热拿铁。
弹出一个新的密钥：5566。
“你看……”我把屏幕怼过去。
“5566……立哥，这是啥……意思……”
又是短暂的迟钝，小芬随即睁大眼睛：“立哥，嘴上光说没用，这样吧，我给你买点零食饮料，今晚咱一起熬夜加班吧。”
也没等我同意，小芬匆忙下楼，二十分钟之后，拎着一堆零食和一杯热拿铁交到我的面前。
我惊呆了。
“立哥，这家的拿铁最好喝，我以后每天早中晚，各给你买一杯哈！”
我一夜没睡，天没亮就洗漱干净，跑到最近的一家麦当劳，在柜台上点了热咖啡和简餐，同时在宣传墙上，找到了为我出餐的服务员大姐的名字。
我在“蓝牙模式”里输入她的名字，任务栏写上：把刚才的钱退还我。
写好之后，觉得这种小概率事件还是存在的，为了验证昨晚的事情不是巧合，我应该加码。
于是，我把信息改成：退我刚才的钱，并给我101.5元。
我走到前台，让大姐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数字，然后静待奇迹。
两分钟过去了，大姐已经给三拨客人出过餐，扭头看了我起码四次，终于礼貌的问了我一句：“咋了，小伙子，还要点啥不？”
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，APP页面还在锁屏。
我重新将手机抵到她面前，“我手机出了点问题……您帮忙看看……”
“我也不是修手机的，你给我看啥……这不就写着7445，你是网络点餐么……”
短暂的眼神木然，她再度看向我的时候，已经露出了歉意的神色。
“对不住啊，这是你刚才点餐的钱。”她从抽屉里数出10元5角，恭敬的递过来，“我没有戴手套，碰了你的餐品，现在把钱全额退你，实在抱歉，希望不要介意。”
这就结束了吗？
我盯着她又看了许久，大姐再没有举动。
“客人，您还有什么要求吗？”
我摇了摇头，回到座位上吃刚才点的早餐，却发现大姐总是不经意的瞟向我，五分钟之后，她坐到了我面前。
“你能不能别投诉我？”她有些哀求的说，“如果被投诉，我这个月的奖金……”她说着，把手心展开，“这是我身上仅有的钱，全都给你了！”
一张百元钞票，一张一元，还有个五毛的硬币。
“请您收下！”
我没有收下，而是选择了逃跑。
靠在城铁车站外的围栏，我审视着手上这台已经“魔化”的手机，既害怕又惊喜，那一刻，我仿佛觉得我已经成了世界的主人，但是无数的电影和小说中的故事又提醒我，当一个人掌控了凌驾于一切的力量，他早晚会被这股力量吞噬。
我想把手机彻底摧毁。
可如果……如蜘蛛侠一样，我把这种能量，用在拯救世界上呢？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。
拯救世界，先从拯救自己做起。我向自己的良心承诺，只要用APP度过当下难关，我就再也不会启动这潘多拉盒子。
半个小时之后，我坐进了昨天那家公司的会客厅里。
烫着方便面头的市场部经理看见我就下意识的去挠头发。
“哎哟我去！你咋又来了……我早上有个会……真的……哎？你衬衫上写个2245是啥意思？”
回到公司，正赶上下午的季度业绩汇报大会，富二代老板，混日子总监，三个便秘表情的副总，十几个惴惴不安的销售同事济济一堂，围坐在放着鲜花的长桌旁，像是一群举办葬礼的乌鸦。
老板带领大家回顾了本季度视频直播行业的发展现状，尤其是广告规模的增长状况，之后把混日子总监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，因为在整个行业广告量比上季度增长150%的良好环境下，我们公司的业绩却比上个季度下降了15%。
混日子总监把老板的话全都装进耳朵，等他发言的时候，又将加工过的愤怒转移给我们，尤其是我这个新来的副总监，在他嘴里就是毫无建树，拖整个公司后腿的典型。
最后，就是杀鸡儆猴的环节，他挨个审核每个销售的业绩完成度，当场骂哭三个，最后看着我的数字：15万。
“立总，当着这么多领导呢，我就问问你，是自己主动滚蛋，还是等我把你开了？！”
终于等到了我预谋已久的时刻。
我把上午签订的合同砸在总监的脸上，他翻看了几页，之后似笑似哭的看着我：“你完不成任务，也没必要造假吧？”
“造假？”我笑道，“去找财务问问就知道了。”
“啥情况？”富二代老板伸直了脖子好奇的问道。
“阿立总监……刚签了个合同……”
“多少钱？”
“三……三百六十万！”
会议室炸了。
总监又道：“我怀疑合同的真实性，这个公司是做智能养鸡养鸭的……怎么……怎么可能跟咱们手机直播合作？”
老板一个电话，财务总监来到会议室。
“是的，老板！这家公司的首付款10%已经在20分钟之前，汇入公司账户。”
比我预想的要早，入职一个月，我就成了公司的红人，一个月内完成一年的业绩，剩下的十一个月，对我来说就是带薪假期。
阿莲果然很高兴，我们在电话里聊了半小时蜜月旅行的计划。
“原来我还盘算着，咱们能去趟巴厘岛，我就很满足了……”她风铃一样的声音在办公室回荡，我手机外放着走过混日子总监的办公桌，“看样子，去趟爱琴海，也绰绰有余。”
“如果有月球旅行团，咱俩就私奔到月球。”
“玩笑归玩笑，阿立，我们挣的钱不能乱花，否则我担心……”阿莲的声音变得沮丧。
我一阵心痛，“担心我们的婚礼，担心我们的家，还有未来的孩子吗？”
她轻轻叹了口气，“妈妈知道我和你的事了……她不是很愿意……”
我攥了攥拳头，“我会证明给她看的。”
“不是你，是我们。”她坚定的说，“我们会证明给她看。”
入职三个月，我的整体业绩已经超越了混日子总监五年的业绩总和，富二代老板通情达理，扶我坐上了总监的位子。
我想了一下，“蓝牙模式”APP的使用也不是坏事，对公司好，对我个人好，对客户呢……多少也是有帮助的。方便面头公司也的确通过我们小网红的直播，卖出去几套软件，而之后签的西风雨铁龙汽车、王者农耀手游、大鸭梨笔记本……大概都取得了可观的效果，具体多好，也不好调查。
在我签下好莱坞年度大片《妇联5》的线上直播营销大单那天，富二代老板将一把车钥匙拍到我的手上，故作神秘说道：“地下二层停车场，一按就知道是哪辆。”
真巧，这是个星期三。
那个下午，我把一辆崭新的雪佛兰科迈罗停在江岸咖啡厅门口，引得不少人惊呼“大黄蜂”，争着与小跑车合影。
小莲踩着手表的秒针准时3点来到咖啡厅，我按了一下车喇叭，放下车窗。
她惊讶的捂住嘴巴，“你……租来的？”
我打了个响指，“挣来的！”
坐进来之后，她埋怨道：“你为什么乱花钱呐。”
我解释了一番，小莲才算坐得踏实。
这一次约会，我们终于换了个新花样，再也不用坐在长江边看对岸的广告牌了。
“你没犯法吧？”小莲半开玩笑的说道，“最近往账户打钱的频率，有点频繁，我都担心哪天被公安传唤。”
“都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，挣着放心，你花着舒心。”
“我哪儿敢花了，我也在存钱好嘛！”她娇羞的嗔道，“不过……你也要注意身体，别因为工作，累坏了自己。”
“为了明年的婚礼，为了家，为了未来的孩子……”我稳住方向盘，驶向夕阳落下的方向，“为了你——以后不要这么拼命，亲爱的，结婚后别工作了。”
晚霞把她的脸照得更红，“大男子主义，我花钱可凶猛了！你哪里养的了我。”
我一踩油门，“那就比个赛，看你花的快，还是我挣得快！”
天暗下来的时候，车子停在了小莲小区门外，这是一个高档小区，外面的车进去要浪费很长的登记时间。
我停好车，送小莲到小区门口，每走一步都恋恋不舍。
走到门口，我终于把内心的想法跟她讲了，“我们，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了。”
“怎么进一步啊……”她明知故问。
我挠了挠头，“一起……住呗！”
她低下头，不知是笑还是在害羞，“我爸妈会打死我的。”
我拉着她的手，“让我和他们见个面吧，让他们知道，我不是个坏人，二老大可放心把你交给我。”
小莲又感动又愧疚的道：“相信我，阿立，我一直都在努力！再给我一点时间，好吗？我会让他们先接受你的。”
望着她楚楚可怜的眼睛，我讲不出任何反对的话。
她给了我轻轻一吻，转身进了小区。
我回味着那一吻的香甜，望着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小区的绿植后面，才带着无限的怅然转身。
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站在我的车旁，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，西装革履，长得斯斯文文，看起来却并不友好。
“把小莲还给我！”男人开门见山的说。
我倒是一惊，“还给你？”
“我注意你们很久了……本来，周三的下午，她……是要跟我约会的。”
我了然，大概是小莲的某个追求者，“爱情是不能让的，更何况，她现在是我女友。”
我去拉车门，他猛地按住，“那我警告你，等你哪天工作失败了，她也会离你而去！”
我一把将他推开，“我也警告你，如果再让我知道你跟踪小莲，我就报警，告你骚扰！”
他冷笑一声：“我不会放弃小莲，你会后悔的。”
第二天，我们在电话里聊到了这个人，小莲说，那是她的追求者之一，不过是走得稍微近了一些，就总觉得他们已经恋爱。
“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，他想的太多。”
“我知道的。”
“放心吧，我会发个信息给他，明确断绝联系，再这样的话，不用等你，我也会报警。”
第二次我送她回家，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，我心内才真正放心。
进入年末，小莲因为工作的原因，约会缩减为两周一次，而我也已经往我们共同的账户里存入了将近百万。
平安夜是个周六，显然不在计划的约会日子，中午就开始下了今冬第一场雪，我曾经向小莲暗示，初雪的日子就是我向她求婚的日子。
她的家人一直是我们的阻碍，虽然她一再解释会选个特殊的时间，把我介绍给她的父母，但这半年多的等待，已经让我慢慢失去了耐心。
我必须主动，小莲有她的难处，在她不能下决心的时候，我来帮她做出选择。这不是自私，我真太爱她。这半年，公司的同事，甚至签约的网红，有向我暗送秋波的，也有主动投怀送抱的，但我选择了明确拒绝，我心里装不下别人。
选了婚戒，我就把车停在了她家小区的门口，没打任何招呼，就是要等她归来。
晚上九点半，雪花已经把我的车前窗覆盖，她终于出现了，从一辆尾号3个6的劳斯莱斯上下来。我刚要下车，却看见劳斯莱斯的驾驶位上，跑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。
男人三十来岁，走上前把小莲搂进怀里，二人相视一笑，小莲轻吻那男人的嘴唇，然后飘然进了小区。
我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开车离开，良久，石化的身体才渐渐有了知觉。
电话响起。
“在哪儿？”是风铃一样的声音。
“公司。”
“怎么？心情不好？”
“项目出了点问题……”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，车里的暖气已经温暖不了我的心脏，“要不要……晚上一起……过平安夜？”
“不要啦！我也还在公司，爸妈刚打电话来，催我回家呢！”
我不知后面说了什么，或许我什么也没说，就直接挂了电话。
我想起了第一次在小区门外遇见的那个男人，他是事业失败，被阿莲抛弃的。可我还在事业上升期，她怎么可能抛弃我？更何况，她还给我打了电话……
她最多是还在犹豫罢了，只要我付出更多的爱，她会回心转意的。
不，那个男人……也可能只是……亲人。
那一夜，就是在车中度过的，我不知何时睡着，醒来的时候，已经早上八点多。
我继续等待着，直到十点，小莲出了门。
车内的鲜花尚未显出枯萎，我抱着鲜花拦在了她的面前。
她吓了一跳，之后便是惊喜把我抱住，“你什么时候来的？”
“昨晚。”
“那你这一宿……”
“一直在等你啊！”
小莲感动的泪水在眼里打转，“阿立！你这个傻瓜，我好想哭……”
我掏出钻戒，单膝跪地，“嫁给我吧，小莲！”
她愣了一下，仿佛被吓到了，之后才晃过神，任由我将钻戒戴上她的中指。
没错，小莲是爱我的，钻戒会提醒她，她已经有了归属。
两天后，我又在小莲的门口，看见了那辆劳斯莱斯。
还是那个中年人送小莲下车，亲吻，之后目送小莲离开，兴高采烈的回到车里，启动，离开。
是亲人……一定是亲人……
我启动车子，跟在劳斯莱斯之后，直到它停在闹市区一家7-11之外。
五分钟后，那个高大的中年人夹着一条软中华出来，迫不及待的点上一根，在车旁抽了起来。
我装作偶遇似的，向他打了个招呼，“请问你是不是小莲朋友？”
他诧异的看着我，点了点头，“你是？”
“我是她同事，上次，就平安夜那天，我看见过你们……”
他伸出宽厚的手掌，主动和我握手，“叫我大刘就行，小莲的男朋友。”
我没有握手，“男朋友……你搞错了吧，我记得，她一直有个男朋友啊，不是你。”
他憨笑了一声，“一直？我们恋爱已经一年了，你说的一直，是多久之前？”
我胸口的肋骨像被他的劳斯莱斯撞碎了，骨头茬子全都刺入了心脏。
我强忍着疼痛，“一年……够久，那为什么……还没结婚？”
“快了吧，具体日子过阵子再商量，嘿嘿，我平安夜刚求婚成功。”
我掏出手机，看着“蓝牙模式”的图标，犹豫了许久。
长江对面的广告牌被笼罩在冬雾之中，雪落在地上，没经过三天就化了，一部分变成云彩，一部分变成了雾气。云彩正离我远去，雾气难以捉摸。
接近三点，我的手指最终还是点开了蓝牙模式，在输入栏中写下了她的名字。
我可以是个骗子，但我绝对不能失去她。
小莲保持着一贯灿烂的笑，可我内心却丝毫未感受到温暖。
我握着手机的右手有点颤抖，她说着什么，我全然没听进去，脑子里只有那四个数字不断重复。
0912、0912、0912……
我没有过多奢望，只想留住心爱的人，这有什么错？
可在此之前，我还是希望听见真相。
“心情不好？”她察觉到了气氛异常。
我闲着的左手拉起她的手，“今天跟我一起走吧，我不想再这样了，以后每天早上，我送你上班，每天晚上我接你下班，或者，索性给你买一辆车，我只想每天都能看到你……”
“怎么了，今天真是古怪。”
“我担心，我会失去你。”我说了出来，观察着她的反应。
她的眼神中闪过一缕的仓惶，但还是笑着说：“别胡思乱想，我都答应你求婚了，谁还能拐走呢？”
“可你也答应别人求婚了！”
此话一出，我知道，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收场，要么，我将永远拥有她，要么，我将永远失去她。
她慢慢低下头，深深叹了口气，“你……知道多少……”
“大刘……和我，你选一个吧。”
她愣了几秒，抬起头，“他是我的一个客户……我……我也没有办法。我是爱你的，阿立！”
“客户？客户求婚都能答应？”
“我要做业绩。”
“我不想逼你，但你这种工作模式，我不认可。从现在起，你不要工作了，今天晚上带我去见你的父母，我们筹备婚礼吧。”
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，“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？冷静点行吗？”
“我已经非常克制、冷静了！”我注意到旁桌的客人转头看向了我。
阿莲想要说什么，却什么也没说，她看着长江，我看着脚下的地砖。
“你在逼我，阿立，我讨厌这样。”她语气冷静，“如果逼我二选一的话，我选择分手……”
我听见了心碎的声音。
手机屏幕上的四个数字让我下定了决心，我真的不想这样，可小莲，我更不能失去你。
掏出钢笔，我在手心写下0912，“看到了吗？”
“看到了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……”
“念一遍。”
“嗯？”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的脸，“你搞什么鬼啊？”
“念一遍，算我求你！”
“你怎么这么幼稚？！这是什么巫术吗？”
“念一遍，我答应你所有要求，纵然你要离开，便离开……”
“0912！”她猛地站起，吼了出来，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，吼完拎起包转身就走。
我望着她的背影，她没有回身，但是我知道，她会一直爱我，会断绝与其他男人的关系，会在三天内同意带我与她的父母相见，一个月内，我们会结婚。
手机“叮”了一声。
APP页面弹出一个窗口：匹配失败，匹配人已经与其他设备匹配。
小莲已经被其他人的“蓝牙”控制了？！
虽然不愿意接受，但这个推论，是解释所有问题的最佳答案。
就是因为她被控制了，她才将我们的恋情进度一拖再拖，她才会既答应大刘的求婚，又答应我的求婚。她对我说的谎言也是情非得已，因为她的内心真情实感要与蓝牙的操纵抗争。
控制小莲的人，极有可能便是大刘。
我翻出大刘的名片，输入了名字和指令，我要让他主动交出手机，删除对小莲的指令。
APP页面跳出的数字是6565，为此，我特意去打印了一张手机尾号是6565的假名片，然后约大刘在他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。
越过客套，我利用各种方式，诱导大刘念出名片上电话号码的尾号，最终成功了，可手机上却弹出一个与小莲相同的窗口：匹配失败，匹配人已经与其他设备匹配。
“你这人很怪嘢？！”大刘似乎察觉到了什么，“你是不是对小莲有意思？”
此时已经没必要掩饰，“我是她的男朋友。”
大刘稳稳的端着咖啡，并没吃惊，“你是今年第七个跟我这么说的，可她根本不爱你们，放弃吧。”
“凭什么？”
“就凭我一周能见她两次！你能吗？”
他笑了，胜利者的微笑。
“能和我主动联系，说明你此时已经发现你是只肉鸡。”莫比乌斯发来文字。
“肉鸡？”我输入。
他发来一个捂头苦笑的表情：“被人控制的就是肉鸡，控制你的人，割你的肉来吃。”
他担心我不懂，又补充了一句：“你们共同账户的钱，早就被转干净了，有空去查查。”没等我回复，又一行字弹出来：“哈哈不用了，你们账户是用她身份证注册的吧。”
“那是……我们共同的钱，她没有权利私吞！”
“你有证据吗？在警方看来，这就是你为爱转钱，属于自愿行为，她没骗你。”
“是你发给我二维码导致我下载的软件，你一定有方法帮我对不对？”
他发来一个大笑的表情：“先说说帮你什么？”
“让她只爱我一个。”
莫比乌斯没有回答，微信显示“正在输入中”，可将近一分钟之后，只发来三个捂头苦笑的表情。
“很难么？”我问。
“难！难在你执迷不悟！你之所以爱她，还不是因为你被她当成肉鸡操纵了，爱她，是她给你的指令，这个指令，不只下给你，还下给了别人！你和大刘，以及他见过的七八个，加起来都得能组成一个足球队了，你们都是甘心情愿给她挣钱的肉鸡，笨蛋，醒醒吧！”
“可是……如果她操纵了我们，那谁又操纵了她？我的手机无法控制她……她也是个可怜的人，她也被控制了而不自知！”
“那你想干嘛？”
“我要救她！”
“先救救你自己再说吧，泥菩萨过河！”
我稍微冷静，他说的也没错，“怎么救……”
“你现在已经失控了，我预计这几天，她会主动找你，给你输入新的指令，让她的蓝牙重新连接你的大脑，那时候，你抓住时机，抢过那部控制你的手机，修改指令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？你到底是谁？”
“我是这个APP的开发者之一。”
“之一？”
“APP有两个开发者。”
“是谁控制了小莲？”
“我之外的另一个开发者。”
“那人到底是谁？”
“无可奉告！”他又发来两个捂头的笑脸，“实话跟你说吧，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找我了，你做肉鸡的历史，比你想象的要长……”
我难耐焦灼，再次问道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
